“上海国际金融论坛”今日在上海浦东星河湾酒店举行。以下为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经济学与金融学教授许小年演讲实录:
许小年: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我今天讲的是金融危机一周年,我们到底学到了什么。
这一次金融危机迅速波及到全球,其中也到了中国,危机到现在为止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美国金融体系崩溃的可能性是非常小,于是在金融危机一周年以后西方各国都在探讨,中国也在探讨这个策略。
这次金融危机到底给我们什么样的教训?这就需要我们从危机的起源开始探讨,因为时间有限只能简单讲一下我的观点。我认为这次危机起源是两个过度,一个是美元货币发行过度,一个是华尔街的过度,这两个过度不是平等的,而是货币发行过度为源,华尔街金融创新为由,接着美联储实行了错误的货币政策,造成了美国金融市场危机。
房地产泡沫破灭引发了一场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机,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研究,金融危机起源,都把关注点集中在华尔街的金融机构,很少有人去谈货币发行,如果货币发行过程问题不能得到重视,如果在今后的后危机下我们不能从制度上管住美联储发行,那么像这样的金融危机再次爆发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所以我感觉在金融危机一周年的时候,如果我们问自己,我们到底从这次危机学到了什么,答案是很少,或者说没有学到什么。美国政府在应对危机过程中,又放松了各种货币,在市场流动性极端损失的时候是有必要的。但是危机过后,如何处理货币流动性,美国政府没有拿出像样的计划,美国政府还把这次金融危机归咎于华尔街的创新,这是可以理解的,他怎么可能批评政府,批评自己。但是如果我们不解决美国货币政策,那就没有办法从制度上保证货币发行过度能够避免。如果不能够避免货币发行泡沫,金融危机会再次出现。
今天作为一个研究人员,我想呼吁在危机过后全球货币新的货币重建问题,这个重建的核心是什么,重建的核心是要解决经济全球化的今天,世界上主要的货币发行仍然是本土化,这是一个根本特征。美联储发行不会看全球的经济形势,他只是根据自己的情况,总是根据自己的需要,但是令一方面美元又在全球通用。
经济全球化和货币政策本土化,应该是这次金融危机最深刻的认识,但是现在很少有人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如何在全球化的时代协调货币政策,使得货币政策能够和全球经济发展相适应,这样的问题很少有人关心,很少有人思考新的货币金融体系问题。中国政府在前不久提出超主权货币想法,我认为这个方向是完全正确,从理论上来讲就是要解决经济全球化和货币政策本土化之间的问题。将来货币要超主权,要跟世界经济挂钩,而不仅仅是和几个发达国家经济形势挂钩,当然这个任务是非常艰巨的,它需要的时间非常多,如果我们现在连讨论都不讨论,那么下一次经济危机发生的时候我们怎么办,在全球新的货币经济体系没有建立起来之前,退而求其次,起码我们也应该关注货币政策的问题。这就是又回到了几十年前,提出的立法管制中央银行,不允许它随便发行货币,货币发行多了就是泡沫了。
如何防止类似金融危机再次产生,要从制度上根本上解决问题,华尔街公司你管的住吗,有各种各样的办法从公司费用里支出,华尔街创新过度的问题是制度上存在着致命的缺陷,华尔街的创新可以给这些人员带来丰厚的奖金,如果创新失败这些人员自己不会造成很大的损失,损失是有公司承担的,所以我认为华尔街的金融创新过度是美联储货币政策错误。
我们应该在研究总结金融危机的基础之上来展望危机后的事件。从这次金融危机中心美国来看,目前我们并不乐观,不乐观倒不是因为危机的渗透和危机的影响,不乐观在于美国似乎没有从这次危机中得到正确的教训。再看中国,中国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但是我们国家经济的情况远不像美国人那么危机。银行体系基本上是健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就是我们为什么也要开闸放水。我实在不能理解,美联储的危机时刻开闸放水,金融系统流动性极大短缺。我们这里没有摇摇欲坠的感觉,我们这里流动性非常充裕。
我们国家的经济本来就存在结构失衡,我们在外部需求减弱的过程中,又去投资本来已经是过剩的产能,华尔街金融创新过度,我们这里金融创新不足,我们面临的问题和美国人不一样,货币增长,但是不能够创造可持续的需求。如此创新法不可以促进经济,银行再这样下去银行体系健康将会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不能创造持久性复苏,反而流向了通胀。我感觉到金融危机一周年美国人是白交了学费,中国是上错了课,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