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冒时,我们会去打针或者去中药店去捡药,但我看到有极其数人会到田野到山坡上去采几棵草或削点树皮回来煮了吃就是了。我小时候,老爸就是这样的,有小病一般不必到药店去的。
后来,我听说,这些草药——其实也包括木本药和动物药——也能治大病的。他们中有的人很清楚,用什么草才能使乙肝断根。我小时眼睛肿,就是井水和生在其中的青苔敷好的。
大了,当我看到贵州的苗医时,我相信他们和我老爸当年所做是一样的,都是用贵州当地的草药治病。是天意爱人,我猜测也许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些药草能治一些当地常犯的病。当然,很多是疑难病,如性病,听说用几种草就能治。只是有的不可能被很多人知道而已。那种技术是秘术,虽无专利,但不轻传。我也和朋友去采过乙肝的药。
我弟弟曾经学过治鼻咽癌的单味药。就这种药草要用七斤柴来熬。也有成功的病例。那个以前的“病人”现在还在信用社工作。但是这种药相当难找。那个有药的山被打了采石了,可能也难找了。而老人家也已经去世,我弟弟也忘记那种药草了。看来这个绝技也要失传了。真的令人叹息啊!为往圣继绝学也难了!
我们也看到,这些用土草药治病的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他们的身分往往很低微,让人不敢相信。人微言轻啊!他们一般不会远离家乡,有本分工作,大不了只是到赶集时才到集市去卖药材,其实同时也是治病。远离家乡的,则一般都身怀绝技,不然就饿死了。而这些人,就被称为“江湖郎中”。“江湖郎中”都被称认为医术低劣,专门骗财骗物的。但是哪一行没有骗子呢?而当年华佗、扁鹊不也是走江湖的吗?真的没有一点本事的,谁敢走江湖的?
他们中每一个人,不可能都包治百病,只是有某个方面,某种病的绝技。真正集大成的人也是很少的。而他们的许多药也一个地方有的,不太好推广。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他们使用的医理药理,也都是中医里。他们参考使用的药书,有的就是文革时出版的黑白图片。
有幸好的是,卫生、工商和税收部门对这些走本乡集市或远走江湖的草药郎中都较为宽容,一般都不收他的管理费。这些部门还是很尊重他们的,也知道他们都有些料的。谁知道何时会找他们也说不定。而草药医生说他们是“皇帝不管的”。如果皇帝真的要管的,那这些无牌行医生的郎中不知道要罚多少,派出所也有理由找他们麻烦。如果真是这样,这门绝学只怕也要断种。
谁来让这些人更好地发挥作用呢?谁来为这些门绝学正名呢?怎样才能给他们正名呢?这首先要求这一代草药传人必须有医药医学专业的系统知识,其次是在这方面必须有大量的医学实践,包括草药治疗实践。我们新一代所学的,可能对这个方面所知不多。其三是要集其大成。
集大成也是很重要的。如果能把他们的绝学汇集过来,进行比较,印证,效果肯定会更好。这也要求新一代要敢于突破地方的束缚,进行交流,不像传统那样抱一技以养身终老。这也要求有一些“科学”的献身者。
如果看着这些绝技流失于现代化中,那我们这代人是很难向老一辈人交代的!
不知道天下谁肯出来拯救这门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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