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见一个年轻妈妈逗小孩:“想妈妈吗?”“想。”“哪儿想?”“这儿。”小孩子指指心脏。“小傻瓜,脑子才会想。”
这大概就是古今差异吧,古人认为爱恨皆关心,心会思、会爱、会痛,还会恶心,现代人认为心只是一个泵,即使忙着补锌也是为了脑子聪明。
有时候我想,很多人不能情逢对手、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是因为脑子想得太多而忽略了心的方向,他们甚至宁愿听从情侣呼机、传情达意手机的指引。连郭峰,也犯了逻辑错误,唱“心会跟爱一起走”,其实,心爱心爱,只有可心才能可爱。
上大学的时候,几个好朋友互相勉励:一定要理智,一定不要冲动,孤儿寡母不嫁,家在外地不嫁,老不嫁,少不嫁,没钱不嫁。总之一句话:让脑子为心站岗。结果,一个不但嫁给外地人,那人还有一个寡母;一个追随小一岁的爱人去了云南;还有一个没嫁老,却嫁给了“少”——钱少。我呢,我爱上我的他的时候,不知道他年龄、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只是心忽悠一下荡起来,于是知道:来了。就像故事里讲的:祖母比祖父高一个头,孙女很奇怪,问祖母是怎么克服这个障碍的,祖母告诉她“当时我们坐着,等我们站起来时,已经晚了,我已经爱上了他”。 后来发生过许多事,我们几次谈到分手,谈得多了,心慢慢硬了,觉得没有他也没什么了不起,就像林忆莲唱的,人生没有他不会不同。那晚看《悟空传》,说孙悟空去冥府找唐僧的魂魄,遇到许多小虫,叫做欲望,有一只粉色的——有时候很小、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勇敢、有时候软弱——躲进了悟空的身体。后来,变成顽石的悟空就因为心里有这小东西一直不能心死。看到此处,我的心一动,那硬的壳忽然化作心酸,又将我的爱情裸露出来,原来,没有他,人生真的不同,就像李宗盛说的,对于心,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