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了水月,谢了镜花,把那三春韶华看破.叹卿卿,原是没缘法.
我只是一株桃花,开在驿外桥边开在寂寞里的桃花.
刹那的流星,一季的花期.悠长得有些伤感的年华.
常常在春风里叹气,常常看天边偶然的流霞.
然后再常常地记起那一地的月光与那春风中高大的白马.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缘起和前尘已模糊成一片的尘埃.
只是那一日有了一个他.
在没有爱情以前,我常常问自己:是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痴缠才会不惜所有的生命以及荣华.
那一日,那一日我看到了他.
没有理由.爱了就爱了.
我要跟着他,恋着他,随着他.
生生世世,世世生生.
第一章 死亡
在这个故事的一开始,我就已经是一个死人.没有生命以及呼吸的死人.我是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那个女人用她的爱杀了我.
这件事的开始和结束一样的猝不及防.
那是一个春日.温柔的月光下的春日.
我骑着高头大马,我在归家的途中.
我很年轻,我很英俊.我是春衫薄的少年,我是多金多情的君郎.这个世界,对于我是很美的未来以及很享受的欢愉.
芸娘,燕儿,香香....
记得的或者不记得的.
女人们很容易爱上我,我是那偷香的韩寿,我是那傅粉的潘郎.
我开始想念我第723个女人时,我听见有人说爱我.
朦胧的月色清朗的照着妩媚的春景以及春光中的可人.
我看到那个女人第一眼的时候,就开始了我的喷嚏.
那么具体的爱恋.
我见到那个女人第一眼,便切身感受着相思的疼痛.
白马开始飞驰.
白马的的的扬蹄,白马的扬蹄中,我想念着那春风般的笑,然后是极用力的喷嚏,一个一个.
我死的那一刻,我以为我是死于爱情.其实不是.
那个女子说她叫做桃花,她说她要跟着我恋着我随着我,海角天涯.
于是,我一个接一个的喷嚏,飞驰中的喷嚏.于是,在如风的驰骋中,我终于落马.
花粉过敏或者爱情.
于是我死了,死在月光下,死在一个叫桃花的女人手里.
画外音(纤细女声低低地唱):家
人家
小桥流水人家
小桥流水人家,月光春风桃花.
这呀这
原是一个大笑话,大笑话
嘻嘻哈哈
嘻嘻哈哈!
第二章 追寻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谁的词?不知道.那不重要.我要说的只是我在忧郁.淡了眉峰,减了春色.在我生存的第1327个年头里,我第一次知道了相思的疼痛.那不知名的少年,那春风中的白马.
我一定要找到他,海角天涯.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追寻.
第一年,我终于找到了他的白马.
空荡的鞍甲.
遥远得仿似梦境的年华.
没有了他,
白马也老得没有了神采.
没有了他,
追寻也不过虚话.
我是马,白马.我见证了一个人的生,也见证了他的死.
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一个意外.
那个人是个少年,据说是很英俊的少年.
有一句话:人不风流枉少年
于是,我的主人风流倜傥.于是,那少年,蝶舞丛花.
那是一个春日,月光下的春日.
我与他,优游归家.
有温暖的心情.
春风中的红罗裙,芸娘温柔的笑.
芸娘是司徒衷的妻.
司徒衷便是那少年的名字.
无可讳言,我在喜欢着她.一匹马和一个人.
在我最闲适的时候,我便看见了那桃花.
那叫桃花的女娃.
他与她的爱情?
与我无关.
花粉过敏,是的.我老早便有了这毛病.
于是,我拼命的跑.
于是,我用力的喷嚏.
这是偶然,也或者说是宿命.在我与他的喷嚏中,司徒衷落马.我看见鲜丽的血染遍了他英俊的面颊.
司徒衷死了.
带着一些的悲伤,我慢慢的回家,有芸娘的家.
我看到芸娘时,芸娘穿的是一件白衣裙.
很美也很飘逸.
比衣裙更白的是芸娘的面颊.
有很多的泪掉下来.
司徒衷.
这是我最后听见芸娘说过唯一的话.
第二天,芸娘便不见了.
第二天,我便开始了追寻.
然后,我又看到了那个桃花.
我又开始了我大力的喷嚏.
我看见桃花的眼里突然有了忧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