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把云彩撕成丝丝缕缕,像羽毛做成的笔一样放在距离一半的天空,风儿写下的文字,写在天上,写着交错而过的渊缘,是因为距离所以能够交错,所以不会像碰撞过的云朵那样落下缤纷的雨来。
燕子落下了。那一瞬间。
闹钟准时响起在清晨不肯睁开双眼的时刻。明明按一下就可以停,却偏要任他那样响着,响着,就能够增加一分钟的睡眠,睡眠,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样奢侈?
夜里遭遇一道实务题,卡住在一个后来再看非常简单的问题上,呆呆坐着,整整两个小时,甚至绝望了,便躺下强迫自己睡去,睁着双眼想自己的未来,是不是仍要把自己寄托在屋檐下的燕巢里,等待一份并不充裕的午餐,就这样蜷缩在被子里用冰凉的手指一遍一遍重复翻阅着枯燥乏味的公式,解完了,已是午夜四点,抱着残留的温度与喜悦入睡。
仿佛再一次回到中学时光,最喜欢的一门课是哲学,尽管不太懂却喜欢那种非常刻意却不违背逻辑的辩证,我能够把自己懂的或不懂的句子倒背如流,窗边是淡桔色的路灯,周末有男生站在楼下喊女生的名字,而后挽着她单薄的身体离开,那个城市多雨,我住的地方在四楼,是顶层,可以看着雨水滴落时的迅速与悲壮,重重的跌落在楼下的水泥路面上,就像失去爱情时的心脏,干脆利落。
后来天晴了,燕子飞来筑巢。
飞走了,再飞回来,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
血浓于水。在我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明白的惟一道理。
那个飞走了再飞回来的燕子不是爱情,是母亲。
2、我开始让自己变的忙碌。
没有谁能够一口便吃成了胖子,所以一秒钟的悠闲便会让我感觉奢侈,一秒钟,我可以打三个字,想一段话,开始一段人生,结束一场爱情,一秒钟,不算很长。
忽然感到孤独。
买了两斤葡萄,在回家的路上,小镇因为周末变的热闹起来,葡萄那么绿,虽然迎着夕阳却仍然保留着清晨的新鲜,卖葡萄的是一对夫妻,男的摆称,女人收钱,在男人向女人报斤数的时候他们的眼睛会不经意的磨擦,非常短暂的又离开了,映着夕阳,映着一份平淡,映着早已注定了的一生。
忽然感到孤独。
回家的时候看见邻家的女人抱着她的女儿散步,我便随意拿出一块报纸里抱裹着的点心给她,看她天真的伸出手来,清澈透明的瞳孔里有一张孤独的脸,在她的妈妈用非常温柔的声音教她说阿姨,谢谢时,我竟然快要落下泪来,不为别的,只为这温存的语气,让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忽然感到孤独。
因为再一次想起了自己。
为自己送别的那个夜晚,醉到不省人事,倒在冰凉僵硬的地板上哼着低沉的歌曲,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伴奏,没有懂得,我走过一个隧道,外面的人以为我永远出不来了,其实隧道里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黑暗,当我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是个阴天,没有阳光所以仍然瞪大了双眼,而后是清脆的笑声。
从不为自己的曾经后怕,因为经过了。
我让谁留下了,身后那个黑暗的洞口,我又让谁万劫不复?
3、十二点。
就这么挂着,隐着Q,不说话,也不期待谁来说些什么。
音乐是清淡的,茶早已凉了。这一段时间属于自己,忧伤,徘徊,思念,追逐,可以自由发挥。键盘上的字母依旧清晰,黑白相间显得那么绝对。
入夜前玩纸牌游戏,是从上到下排列然后拿到两张相加得十三的牌,整整码了十一遍没有一遍通的。执着有时是天真的,放手能让自己轻松。
右下角的两只绿灯好久没有亮了,因为只打开了习惯去的地方然后停留下来,继续做自己想做事,写字,也是一种行走,行走在熟悉却又陌生的路上。
有一个人,总是喜欢打很长的一段话发过来,有时是英文,有时是汉字。没有回应,就当作人间蒸发。
放弃需要坚决。
因为懂得残余的生命还背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不走。
所以忍耐。
现实是什么?是不再幻想有一个人能够握着手掌走在滂沱的雨中,是不再幻想有一个人为我拂去遮住视线的头发然后给一个紧紧的拥抱,拥有过,所以不应该再求,现实,是断了线的风筝懂得随风漂浮了,不论漂浮到哪里,都能够快乐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