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电影发狂】《终结者》绝密档案 [复制链接]

《终结者2》绝密档案：末日审判

T2的片名里有“审判日”，所以这集中，主人公要千方百计阻止“审判日”的到来。片中，出现在莎拉梦里的“审判日”核爆场面足以让人毛骨悚然。卡梅伦是个较真的人，他对细节的要求出了名地严谨。“审判日”这场戏同样也不例外。影片出来后，有科学家盛赞卡梅伦的T2是所有涉及核爆场面的影片里，最为真实的一部。

今天看来，营造核爆的画面完全可以交给CG处理完成。可在当年，这场戏只有一组一闪而过的镜头动用了CG。因而，别看核爆的戏场面宏大，效果逼真，那多半是温斯顿工作室和4WARD的功劳。

片中核爆炸的瞬间，绝望地撕扯着公园外铁丝网的莎拉被卷入了核爆炸之中。辐射袭来，莎拉的身体瞬间烧焦碳化，空留下一具枯骨。这场戏要表现出莎拉皮肤燃烧时的样子，所以琳达·汉密尔顿不能亲自上阵。于是，这段戏只能交给温斯顿和他的团队了。

根据镜头需要，温斯顿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制作了三个不同毁损阶段的莎拉替身道具。制作替身道具时，温斯顿工作室仍然采用了对演员进行三维扫描的办法。扫描的时候，汉密尔顿保持痛苦的表情和姿势不同，扫描机旋转一圈后完成扫描。扫描完毕后，扫描机的输出部位可以喷绘出泡沫塑料材质的半身像，极大地加快了特效师们的工作效率。

莎拉在核爆中被灼烧的戏是棚拍的。温斯顿工作室制作的第一阶段莎拉道具跟汉密尔顿本人是分毫不差的。为让莎拉的替身道具看起来十分鲜活，工作人员在莎拉半身道具的两只手臂里安装了线缆，脖子里安置了一个有水压的橡皮软管，下巴设置了活动关节。这样一来，在线缆的操控下，莎拉替身道具在作出前后撕扯铁丝网动作的同时，头部和下巴可以跟着轻微活动。

“这个第一阶段的替身道具看上去跟琳达本人一模一样，”兰德勒说。“替身道具的姿势看上去就像一个C形架。拍摄的时候，我们把道具的手放在琳达放过地方。特效师在道具上涂了凝固汽油。我穿上赛车手穿的那种防火服后，藏在放置替身道具的桌子下面。这样一来，我可以在避开火焰的同时控制道具。拍摄时，他们点了火。我操控道具的时候，眼睁睁看到凝固汽油流到了我的手套上。手套跟着着了起来。由于手套和衣服上涂有阻燃剂，所以我并未受伤。不过坐在那儿看着自己的手着火还是挺好玩儿的事儿。记得我当时在想，‘要是手套开始变烫，我得立即丢下道具，赶快逃跑。’”

莎拉替身道具的第二阶段是被热浪侵袭，全身烧焦的那款。这款道具身上有了一层易燃橡胶，着火的时候用火花点燃。“为让人们感到这款道具真的受到了气浪冲击，我们用了空气迫击炮”兰德勒说。“只要拉起拉杆，喇叭状的空气迫击炮就会冲着道具喷出一股气浪。当然，气浪同时也是对着我的。”随后，道具开始起火。“当他们点燃道具的时候，火焰把橡胶烤化，滴到了我的身上。”

莎拉替身道具的第三阶段是为拍摄烈火中碳化了的骨灰被气浪吹走，剩下一具骷髅的画面准备的。这个道具是最难对付的，需要进行许多研究和试验。为做出这个效果，谢侬·希将一具医用人体骨骼示范道具加以改进，用钢丝固定每块骨头。随后让骨骼道具作出前两个道具的姿势。为做出灰烬的感觉，希用粉碎了的卫生纸混合蛋白涂料后，在莎拉尖叫的模型样本上反复涂抹。这层“皮”干燥后，希将它小心翼翼地取出，拼在人体骨骼的外面。

至于那些肉身里被吹出的灰尘，用的则是在厨房里用搅拌器绞碎后的灰色和黑色的餐巾纸。这些东西被小心翼翼地扫到了道具里。开拍前，温斯顿工作室的工作人员用弹簧刀将道具表面扎破，以令气浪吹来的时候表皮更易被吹散。拍摄时，特效小组动用了几台空气迫击炮对着道具瞬间开火。霎时间，道具外壳和里面的手纸被震出很远。

4WARD则为接下来的街景破坏镜头制造了面积巨大的楼群和街道模型。制作这些模型并不难，但要做出楼被热浪吹得灰飞烟灭的效果就对建筑材质有特殊要求了。所以，4WARD的工作人员选用了极易被吹散的材质做建筑外观。热浪过后，会留下建筑物的残留，但如果正常制作的话，残留下来的破败结构不会产生瞬间高温燃烧的效果。这样是达不到卡梅伦要求的。

于是，4WARD的工作人员在制作建筑受力支架时，直接作出核爆后的效果，然后在外面套上脆弱的建筑外观。他们设想，一架空气迫击炮可以喷出2000斤的压力，这样一来，会吹走建筑的外层，留下一片废墟效果。然而，天不遂人愿。空气迫击炮直接吹走的样子虽然残败，却没能营造出建筑被气浪得粉碎的感觉。建筑外观没被粉碎就直接以块状形式跌落了。无奈之下，4WARD只能重建这些道具，并在楼房模型外观安放了几根绳索。空气迫击炮开始吹的时候，工作人员猛拉绳索，让建筑模型外观先凹陷进去。空气迫击炮的强大风力会吹将这些块状墙壁吹成粉末。

此外，热浪掀翻公路的短暂画面也颇费了许多周折。由于空气迫击炮效果难以控制，所以这个画面是拍摄许多次才通过的。要知道，模型吹一次就毁损了，重新修补和制作又要花上很长时间。但这是卡梅伦的电影，这样的事是不值一提的。

《终结者2》绝密档案：最后战役

T2中炼钢厂大决战的高潮戏经由液氮卡车翻车，闯进炼钢厂的桥段过渡，主人公们被带到了最后的战场。这场戏是在位于洛杉矶东部六十英里的方塔纳拍摄这场戏的。拍摄场地原本就是一家废弃的炼钢厂，十分符合卡梅伦的要求。

有趣的是，卡梅伦的T1和《异形2》的大结局都发生在工厂里。就连《深渊》的船里，也同样有着冰冷的栏杆和走廊。卡梅伦喜欢那种工业环境里传达出来的艰难困苦，和人置身其中展现出的坚忍不拔。

“完成一天的拍摄任务后，”克里斯·斯威夫特回忆说，“你得挖掉鼻孔里的灰尘。因为他们在工厂里不停地燃烧轮胎来制造烟雾效果。这种情况一整天都不会间断。太可怕了。那种气味让我们感觉正在打仗。”

这场戏的拍摄场地在方塔纳，距离洛杉矶郊区不远。许多电影人的家在洛杉矶，于是，不少人喜欢利用拍戏空当回家休息。当然，对大多正常开工的工作人员来说，这样的往返不会很赶。可是，温斯顿工作室就不同了，他们中的一些人比别人开工得早。马汉就是其中一位。

马汉不想呆在旅店里。他家距离洛杉矶北部只有一小时的车程，距离拍摄场地两个半小时远。尽管如此，对他来说，往返的话，有很多不可预知的事会发生。但假如马汉没有到场，就没人为施瓦辛格化妆了。这样一来，剧组到时要停下来等，会损失很多钱。所以，马汉不能迟到。

“一天，我必须一大早就赶到片场，”马汉说，“那个早上有许多事等着我做。所以我早早起床，开始这个将会长达两个半钟头的车程。结果开了半小时后，车子抛锚了！我得六点钟赶到片场给施瓦辛格化妆，可是四点钟的时候车子抛锚了。我立即叫了辆拖车过来，然后告诉司机，‘带我到方塔纳，快啊！’司机觉得我在胡说。‘那费用会很高的，你知道吧。’‘我不在乎！赶快飞吧！’为此我花了400美元。我准时到达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片中，液氮卡车冲进炼钢厂后，液氮流了一地。踩在液氮上的T-1000被冻硬，然后摔得粉碎。为表现出T-1000被冻住的过程，温斯顿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把用来挂在圣诞树上的银纸带剪成碎末，撒在了罗伯特·帕特里克的警服上。随后，再在帕特里克的身上喷上人造雪花。这样就制造出了T-1000身上缓霜的寒冷效果。

可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卡梅伦还想要表现出T-1000身上的霜逐渐增多的过程。于是，镜头先给T-1000的脚部拍摄特写，然后切换到头部特写。镜头切换的空当，工作人员再在帕特里克身上撒上更多亮片和人造雪。卡梅伦用了五个晚上分别来拍这组镜头里的不同冷冻程度。影片剪辑出来后，给人的感觉十分连贯。

导演要求上霜后的T-1000继续向前行走，最后手脚被液氮粘了下来。为表现T-1000手脚断掉的特写画面，剧组请来了残疾人拉里·约翰森做替身。约翰森穿上用线锯切割出断裂痕迹的道具靴子。这些会断裂的手脚道具由一根电缆操控，当约翰森向前走动的时候，电缆会被激活，让靴子断裂开来。而拍摄T-1000上身时，仍是帕特里克的真身。拍这个画面的时候，帕特里克的右臂藏在身后，戴上半截假臂。然后膝盖以下部位藏在地下，展现出被只剩大腿的感觉。

施瓦辛格扮演的T-800向冻成金属冰块的T-1000开枪后，T-1000碎裂一地的画面看似简单，却花了温斯顿工作室工作人员不少心思。由于这个镜头是重中之重，所以早在拍工厂决战戏前好几个月就开拍了。温斯顿工作室做了一个T-1000被冻僵状模样的替身道具，并在道具里塞入了许多带有金属质感的铁块状泡沫。

卡梅伦想要道具被子弹击中后，轰然倒塌的效果。这样一来，就无法在道具里安放炸弹了。所以只能像拍摄莎拉被吹成粉末那段戏那样，采用空气迫击炮向T-1000喷气。可要是从正面吹，T-1000碎裂时会像大风刮过一样，并不符合卡梅伦的想法。好在，汤米·费舍尔带领的特效小组经验丰富。他们采用了在T-1000头顶喷气的办法。这样一来，T-1000被喷得片甲不留。问题解决了。

冻住的T-1000被打碎后，故事还没完。很快，炽热的铁水把T-1000的碎块烤成了液体。金属碎块由固体变为液体的特效交给了4WARD。经过多次物理试验，4WARD的工作人员决定采用熔点很低的塞罗本德合金作为材质。他们把这种合金塑成金属碎块的模样，然后放在托盘上加热烤化。片中金属碎块融化过程就是在托盘上拍出来的。

金属碎块融化后的多处液体流到一起聚拢的过程也并非CG所为。工作人员将地板底盘模型的中间部位做得稍稍凹陷了一些。这种凹陷是肉眼无法察觉的。于是，上面的金属液体自动流向了中央。

尽管炼钢厂是实地取景，但灼热的铁水没法来真格的，毕竟演员要离炼钢炉很近。为了这场重头戏里的“铁水”，4WARD公司动用了大量工作人员，花了很长时间进行试验。他们用具有乳化作用的纤维甲醚跟水混合成乳白色液体。这种液体在背射强光的照射下，能够产生十分逼真的效果。为制造出“铁水”四周温度较低的状态，工作人员又在炼钢炉的边缘部位浇了一些橙黄色液体。在炼钢厂技术人员的指导下，工作人员还在炼钢炉附近加入了蒸汽和火花效果。

工作人员在测试“铁水”效果 “铁水”背后的大灯最终效果

不单如此，为拍摄炼钢炉摆动后，铁水流出的画面，道具师们还制造了一个微缩炼钢厂内部景观模型。这样一来，真实的炼钢炉就可以静止不动了。

测试效果 影片中的场景

片中，施瓦辛格扮演的T-800被卡在机器里后，T-1000径直走向莎拉。此时，莎拉用来复枪击中T-1000头部，将他的右脸打出了个洞。有了之前精神病院那场炸开T-1000头部戏的经验，这次便可以如法炮制了。由于头部有个大洞，所以温斯顿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把这个替身道具称为“甜甜圈头”。

“甜甜圈头”泥塑

看上去只要在帕特里克的头部塑像上做出圆洞和水花的感觉，再让眼珠可以转动就可以了，但卡梅伦的要求没那么容易满足。卡梅伦不光要替身道具的眼睛能动，下巴也要动起来。为此，工作人员在道具中安装了可以操控眼球和下巴运动的遥控装置。“没人看出那是替身道具，”温斯顿说。“每个人都觉得那真的是罗伯特·帕特里克在表演。他们觉得头部的洞是CG效果。但那是我们做的。在我们的控制下，道具的头扭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瞅着镜头。”

片中最让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大概就是最后，T-1000被T-800轰成“椒盐脆饼干”的特效了。为此，温斯顿工作室做了三款T-1000道具。第一款的道具里安放了气动弹力装置。这个装置可以将捆扎成人形的道具瞬间弹开，产生被来复枪击中后的效果。第二阶段的道具是为拍摄T-1000身体裂开花后的特写镜头准备的。T-1000转动的眼睛和张合的下巴都是通过遥控手柄操控的。至于上下颤动的脑袋，则是拉扯绳子产生的效果。第三阶段的道具就不需要那些操控设备了，但道具身后安放有30斤的重物，因此可以自动向后倾斜，翻进下面的铁水里。

当然，落入铁水后不断变身的液体人，是ILM通过CG制作的。

克里斯·斯威夫特制作的T-1000“椒盐脆饼干”状态初步模型工作人员在为道具上色特效公司从《终结者2》的拍摄中受益匪浅

现在看来，以当时的特效水平拍摄T2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终结者2》的任务是相当艰巨的。”罗斯简特回忆说。“片子里需要太多道具，太多特效了。给我们的感觉是总也追不上进度。有许多困难需要解决，可时间总是不够。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享受整个过程。因为特效数量相当多，效果千变万化，时间少得可怜，根本透不过气。《终结者2》是我参与的电影中，难度最大的一部。”

温斯顿回顾那段时间，同样觉得很有挑战。但同时，他对自己以及工作室的表现十分满意。“现在每个人看《终结者2》的时候都觉得全部特效是CG制作的。我并不介意，只要他们喜欢就好。我们几乎为所有液体人的镜头做了道具。我们为这部影片制作了300个不同的道具。T2是我在当时参与过的最大制作。”

T2完成后，由于短期内不会再有T2这么大的项目，温斯顿决定裁掉30名扩招进来的雇员。尽管如此，温斯顿的工作室仍是好莱坞制造怪兽的人才集散地。他积累了大量丰富的特效经验。其他特效公司也从中受益匪浅。T2的拍摄过程中，在物理和化学方面的尝试为电影特效行业提供了宝贵经验。

ILM公司则在经过T2的演练后，在CG行业异军突起。ILM打造的T-1000是业内第一个用计算机辅助生成的主要角色。随后，ILM在《飞跃长生》一片中制作了影史上首个电脑生成的人类皮肤，并为影片《侏罗纪公园》制作了全电脑打造的生物——恐龙。此后，ILM不断在CG领域进行突破，创造了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