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这的确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也是在阅读您的《思考》时自始至终能够感受到的。那么,您能否谈谈这个信心怎么建立呢?
刘博士:我想建立信心无非两个途径,一是从理立信,一是从感立信。从理立信就是从理性入手,从文字入手。这就需要我们对中医是一门什么样的学问有深入的了解,不知道中医是什么样的学问,把她当西医来学,把她当现代科学来学,这个信心怎么能够建立起来呢?那当然就越学越没劲了。
前不久,《光明日报》的一位记者采访我,当谈到中医这门学问与西医有什么根本不同时,我给他作了一个比喻,比如一颗橘子是甜的,现在我们要设法使它变酸,怎么办呢?西医的方法是充分地研究橘树,了解它的基囚,然后通过改变橘树基因的某个片段,来使橘子变酸。那么中医呢?中医的方法很简单,让它过淮就是了,不是有橘过淮则酸的故事吗?淮橘为枳,中医用的正是这样一个方法。通过改变时空,改变方位,改变事物所需的条件,从而使事物向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以这次的“非典”为例,如邓老所说,“中医完全可以独立地治疗非典”,但是中医是否也需要像西医那样,要完全搞清楚这个SARS病毒以后,才能制订出一个治疗措施呢?不,完全不需要!通过辨证就能够制订出完善的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SARS病毒再厉害、传染性再强,它也需要一个基本的致病条件,而中医通过辨“证”就能够把握这个条件,再通过适当的方法来改变这个条件,条件没有了,SARS病毒也就不攻自破,不杀自亡,这正是中医治病的方法。而通过这个方法我们应该可以感受到中医是一门什么样的学问。
中医和西医完全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怎样才能更好地认识这条不同于西医的路,进而把它走好来呢?古圣今贤的经验都告诉我们,必须从经典入手,必须依靠经典,舍此实无他途。曾国藩亦云:经以明理,史以明事。我们要想从理来立信,怎么可以不牢牢地抓住经典呢?这是我在《思考》中反复强调的一个问题。